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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渣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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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咬頭仙搞的鬼?!猛然想起南城九傾曾用魂奎給我開眼“欣賞”過的奇景。

還能清楚地記起騎在丁黛仙脖子上的恐怖寄噬嬰,那妖異的瞳色,剔透瑩亮中泛著水綠寶藍和鮮紅三色,絢麗艷俗又兇猛如餓獸,還帶著攝人心魂的魅惑感。

聽這話,白越低垂淺眸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只是示意林導繼續說,一邊飛快揮筷。

見我夾哪塊,他就幽靈般手起筷落,必將我瞄準的目標扔進自己的嘴巴,百發百中疏而不漏,賊似的出手神般的預判,簡直嘆為觀止。

但他一定預判不到我的腳跟下一秒會狠狠地蹍在他的Testoni鞋上!

這老屍怪呲牙咧嘴地提起腿,看了看差點被我碾出洞的鞋子面後,恨不得用筷子直接夾起我的腦袋扔進嘴裏嚼一嚼!

“……”林導瞇縫起眼冷睨我們,然後認真提醒,“我說啊合同上都寫著呢,劇組不允許男女演員談戀愛,不管是炒作還是來真的,都不允許!”

“談你妹!”

我和白越終於頓住差點要撕起來的架,抽出空來同仇敵愷地嗆他一句。

林導擰了擰臉,喝口茶繼續他的苦逼傾述:“小白,仔細聽我說啊。你不在的那幾天,只要被丁黛仙近身,我就會全沒了主意,什麽事都要問過她一遍才覺放心。就像選封門村作取景地這事吧。你也知道我們和制片人開會時,選定的都是一些擁有不錯拍攝條件的古鎮村落。這個封門村根本不會在考慮範圍,實在太破舊了,連水電和交通都不能保證,拍攝難度加大不說,還會拖延時間。奇怪的是臨拍板的夜裏,丁黛仙和我還有陳制片吃了一頓飯,飯桌上我們就全部同意采納了她的提議,要到這種鬼地方來拍。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莫名其妙。我昨夜裏跟陳制片說起是,他也連連摸頭,沒明白怎麽就答應把劇組這麽多人搞到這種破地方來的。”

白越和我對視一眼,我相信他早就知道丁黛仙有貓膩。

“可能她頭上的東西在控制她。”果然,白越淡定地跟林導坦白了。

林導驚愕地鼓了會兒眼睛,才啞聲質問:“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

“奉養‘咬頭仙’純粹是個人私事,我不太好隨便八卦。何況娛樂圈裏搞這種歪門邪道的多著呢,她又不是唯一一個。而且理論上‘咬頭仙’不會隨便作怪,這陰物除了會損人陽壽篡改運格外,並沒有多管閑事的愛好,除非它又被其他東西給控制了。”

“不過這女人的心機較深且人際圈覆雜,到底誰控制誰,這還很難說。”

白越有理有據地說一通,又擡手示意大家都閉嘴吧。

服務生魚貫進門,一下子傳上來四五個熱菜,全是內陸山區特有的野味山珍。可能考慮到職業需要的保養問題,白越點的大多是菌菇野參之類的營養素湯,還有一大條看上去沒什麽油水的清泉燙魚。

滿滿一桌的鮮香美味不由讓我要淚流滿面啊,跟大明星混就是好就是棒就是哌哌叫!

白越見我閃著星星眼,萬分“友愛”地瞅他一眼,不禁抖了抖臉皮,識相地把夾到的魚尾巴送到我的湯碗裏,還殷勤地澆上兩勺湯。

誒喲媽吖,這才叫真正的孺子可教!小夥子,有前途!

“咳咳。”待服務員走後,林導又試圖引起跟我一起吃吃吃的白越的註意,“小白,那你覺得是丁黛仙奉養的什麽‘咬頭仙’控制了我?”

白越咽下一口魚肉,拿餐巾抹抹嘴,卻是搖頭:“需要證實一下。她明天來了我會試探。你以後也盡量少跟她單獨接觸,有什麽事可以叫上我或者花苓,楊紀也行。總之別讓她靠你太近,包括陳制片。”

這才是合夥人該有的態度,林導滿意地連連點頭,放心地跟著我們唏哩唿嚕地大吃特吃。

想想林導也不容易,年近五十的純正大叔了還要到處跑來跑去地導戲,有時忙崩了可能連個盒飯都來不及吃。從早指揮到晚上,看他常常累得兩眼發紅嗓音發啞,現在還得攤上這麽些不省心的事,真有夠悲催的。

可這世上除了像貓太太那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外,誰能活得真正的逍遙又輕松呢?

我轉頭怒瞪身邊喝湯喝得很嗨的白越。

嗯不對,還有一種能在世間混成擁有千萬腦殘粉疼愛的明星老屍怪也活得很自在,簡直讓我這個偽人類羨慕嫉妒恨啊!

“又怎麽?”白越不爽,他對別人的目光挺敏感。

反正每次只要我看他,基本都會被立即發現,接下來只看他想不想理睬我罷了。

我悻悻地搖頭,不打擾他喝湯了。乘現在氣氛良好,正好跟林導討論一下角色問題。

跟高層次專業人士相處有一個舒服地方就是:只要談到工作都會嚴肅對待。畢竟事關吃飯的活計,而且影視領域競爭性很強,林導應該清楚我現在的心理壓力。

聽完我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苦惱,林導既沒有笑話也沒有評判什麽,只是坦率地提出幾條他對這個角色的表演要求,還讓我有空就多練練臺詞。他不太喜歡動不動就得找配音的演員,還讚揚我的音色不錯,可塑性很強,不要隨便浪費天賦。

我把他講的話一條條記在心裏,又默默評估自己目前的實力,不知能否達到他要求的一半。

“反正壓力也不要太大。演電影不是演話劇,要求沒那麽精細。而且新人肯定有問題,這個我很清楚,拍的時候會給些幫襯,你只要盡到力氣就行了。”林導大概看我還是一幅喘不過氣來的爆表樣,已經安慰到這份上了。

我也不好意思再愁眉苦臉,就傻樂著給他敬了好幾杯茶。

“有空就跟白越多多交流吧,這劇是他寫的,而且跟你也有不少對手戲。你讓他跟你說說角色對對戲,正式拍時會好很多。”林導熱情地提議。

這道理當然懂,於是我黏糊地又湊到白越身邊,笑瞇瞇地瞅住他。

“哼!”這廝傲嬌地別開臉去,捧著碗繼續喝自己的湯,“你又不會跟我睡,殘花敗柳關我P事!”

靠,這嘴巴真特麽很欠收拾啊?!我冷艷地收起笑容,抱住他的腦袋一頓狂捶。

只有林導在一旁無奈地叨叨:“劇組裏不讓談戀愛,你們真的要清楚……”

“真的沒有!”我和白越只能抽出對撕的空檔,再向他吼一次。

我們仨就這樣吃吃聊聊鬧鬧,折騰到“食人”店要打烊,才靦著肚皮重新上車趕回賓館。

暫別林導和白越,趕回自己的房間翻出手機打給花苓,問她要到王維成的新房間號。

王維成正斜躺在床上,看樣子還是有點木木的。他看到我推門進來就閃了閃眼神,隨即又木無表情地一聲不吭。

花苓沒在旁邊,估計去照看楊紀了。

“怎麽樣?”我略有些尷尬地問他,自己拖個椅子坐在他的床邊上。

王維成轉過臉,嘶啞低語:“沒事。”

“沒什麽想問的嗎?”

老實說,我很忐忑,心裏一個勁地在想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要騙人也得有個稿啊,真難!

王維成定定地看我,又張開嘴:“今天晚上我們看到的都是真的嗎?”

我想了想,點頭又搖頭,小心問一句:“想聽實話還是謊話?”

王維成眨巴了幾下眼,突然伸出手,以我來不及反應的速度飛快握向我擱在他床沿上的手。

當然沒有握住。

他的手像摸進一泓流水,直接貫穿而過,在我冰涼的手掌裏留下一丁點舒服的人類體溫。

“怪不得,你不願跟我握手。”

正當我做好準備迎接又一波大喊大叫時,王維成卻只是楞楞地舉起手,作夢般地睇向自己的指尖,然後輕哼一句。

“怎麽發現的?”我頗有些好奇。

“你沒有影子。”他楞楞地回答,“在樹下念臺詞的時候,我發現地上沒有你的影子,好奇怪。每個人在太陽下面都有影子,就你沒有。”

我無語哽噎——白越你這個廢渣,花苓貼的就能讓我有影子!怪不得他黏黏糊糊地要我寸步不離,原來那貨知道自己的活渣得到處是漏洞,只要別人一細心就全露餡!

“呵呵,”我搓了搓臉皮,尷尬幹笑,“我會變成這樣說來話長,相信你現在沒興趣聽。不過別害怕,我柳妙真的不是鬼,這種古怪狀態也是暫時的,很快就會結束。”

這點,得堅信!

王維成靜靜地睇我,又問:“那麽,今天我們真的有遇到鬼了?”

我又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能說是鬼,應該是差不多的東西吧。不過維成啊,我勸你快忘了這事,也千萬不要把我和今夜的破事說出去或傳到網上,會引來很糟糕的影響。尤其給劇組和林導他們造成的麻煩,可能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張副導說的對,王維成可不是目不識丁好糊弄的粗人。他出自名校編導專業,發現了我的秘密後還能保持不動聲色,其實心明如鏡,估計這會兒已能聯想到更多的事情上去。

對於這種聰明人,說實話可比說假話有用得多,與其欺騙不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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